们大家都该能回家了吧?

    大家都在等着纳帕盛做个决定。纳帕盛两眼布满血丝,满头乱发,他提着一

    把刀子团团打转,真像一头已经疯了的老虎。岩裕不想看他,又不能不看他,他

    终于看到他站定脚跟伸手去拉扯女人的头发。盛用出的力气凶猛,女牲口的脖颈

    直挺起来,又软滑又顺畅的,就是这条地方没太挨过打。岩裕觉得她上下只有这

    条颈子不像猪狗牛马,更像是一头他年轻时候在山里见到过的,漂亮的大母鹿。

    老岩裕觉得一阵耳鸣眼花闭上了眼睛,他就是光等着那一刀了。杀完以后万事皆

    休,大家全都老老实实回家转。

    其实非要杀了女人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道理,主要是女人成了这样反正是活

    不下去的,还有就是……也许盛已经变成了你害我儿子我也得杀了你女人的扭曲

    心情。老头闭着眼睛听到了女人气若游丝的喘息和哀鸣,他知道她一定叫不清楚,

    叫不响亮了,问题是她的声音不该那么歪歪扭扭的绕着圈子,总也不肯消停。纳

    帕盛可不是一个会手抖的男人,放空一腔子血水才要花上多少时间?

    男人纳帕盛满山里找他的小儿子,找到现在已经花上了两夜两天。找到第三

    个晚上他下定决心要杀掉这头畜生一样的女人。岩裕老头再睁开眼睛的时候,他

    看到他年轻力壮的堂侄孙子确实拿着刀子,可是血不是流在女人的脖子底下,而

    是流满了她的整片光溜溜的背脊。盛放下牲口女人的脑袋转回她的身后,盛到最

    后改变了主意,他没用尖刀捅穿女人的脖子,而是紧贴着脊椎骨头割开了她背上

    的皮。

    女人是被铁钉扎穿了骨肉撑起来这个架子,肚子朝下不好分剖。纳帕盛也更

    愿意她到死都是那么趴着,四腿落地才像个动物,盛觉得黑狗喜欢的她就应该是

    那么个样子。盛到最后也不肯完全认命,一抹脖子她就死透了,那狗是不是也就

    该完全死了心?

    从背后掏开人腔子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。人在那时候死的有多疼,死的有多

    慢,纳帕盛也曾经亲眼所见。他想要的就是这个疼和慢。那天差不多是在天黑前

    后,女人被几个男人轮流着,先用刀切,后用手扒,她的脊椎两边紧贴着骨头被

    割出两道裂口,涌出的鲜血泛滥起来,不过刀子片皮的速度更快,她背上棕黄色

    的皮层蓬松着脱离人体,像锅盖一样从她的背上揭露开去,沾满肉浆和血丝的人

    皮盖子底下铺排着一片有横有直,整齐紧致的鲜活肌肉,散发出腾腾的热气。()